枯萎,花瓣皺成黃皮,失去水分的玫瑰充其量只是毫無生命的屍體。
但說什麼阿爾弗雷德還是捨不得扔了。
「瓊斯教授早安。」托里斯手上拖著一壺紅茶,「也喝嗎?提神的。」
托里斯是阿爾弗雷德的助理研究員之一。
「謝了,托里。」瓊斯教授接過紅茶,啜飲一口,「我迫不及待看看昨晚交給電腦跑的數字怎麼了呢。」
「還說,」托里斯笑開了,「別說我沒注意到你先拿起你那寶貝玫瑰標本相框吻了一下呢。」
「噢,年輕人你不懂,這是例行公事。」教授接著說道,「你早晨總會跟你的家人打聲招呼吧,嗯?」
托里斯是阿爾弗雷德的助理研究員之一。
「謝了,托里。」瓊斯教授接過紅茶,啜飲一口,「我迫不及待看看昨晚交給電腦跑的數字怎麼了呢。」
「還說,」托里斯笑開了,「別說我沒注意到你先拿起你那寶貝玫瑰標本相框吻了一下呢。」
「噢,年輕人你不懂,這是例行公事。」教授接著說道,「你早晨總會跟你的家人打聲招呼吧,嗯?」
學生們眼中的瓊斯教授是個古怪卻很有魅力的長輩。當教授期末回收學生課程調查問卷時經常在苦笑,倒不是有人討嫌他的上課內容。
「解剖實驗的分數別扣那麼重嘛,看在我們一起打過球的份上。」
瓊斯教授將學生評鑑遞給托里斯,不懷好意笑著,「你說該怎麼才好呢?」
說這句話的時候,教授眼神卻看向桌面上,枯黃的玫瑰標本。
「解剖實驗的分數別扣那麼重嘛,看在我們一起打過球的份上。」
瓊斯教授將學生評鑑遞給托里斯,不懷好意笑著,「你說該怎麼才好呢?」
說這句話的時候,教授眼神卻看向桌面上,枯黃的玫瑰標本。
「怎麼沒去搞植物學呢?看你了解挺透徹的,連我們這種專門的聽你講起來都必須肅然起敬呢。」
馬修‧威廉斯是瓊斯教授大學時期的室友,不久前在大學也謀了個教書匠的職務,薪水聽說不錯。
「會動的都搞不定,還管的了不動的嗎?」瓊斯教授笑道。
「嘿,這不像以前年輕的你。」威廉斯放下手中熱騰騰的咖啡,「那時你說無論哪一種都是生命。」
「你也知道,人生畢竟還是幾十年的晃眼過去了。」瓊斯教授眼神飄遠,不知望向何方,「到我這年紀能為人類貢獻的,只剩下能延續他們生命的研究了。」
馬修‧威廉斯是瓊斯教授大學時期的室友,不久前在大學也謀了個教書匠的職務,薪水聽說不錯。
「會動的都搞不定,還管的了不動的嗎?」瓊斯教授笑道。
「嘿,這不像以前年輕的你。」威廉斯放下手中熱騰騰的咖啡,「那時你說無論哪一種都是生命。」
「你也知道,人生畢竟還是幾十年的晃眼過去了。」瓊斯教授眼神飄遠,不知望向何方,「到我這年紀能為人類貢獻的,只剩下能延續他們生命的研究了。」
阿爾弗雷德躺在床上,忽然想起三十年前的一段對話。嚴格上說來,是很稀鬆平常的對話,毫無精彩之處,更遑論有什麼大道理。他還一時想不起這是和誰的對話,但沒多久他就想起那是他同母異父的哥哥亞瑟‧柯克蘭。
哥哥亞瑟的身體很孱弱,心臟老是有毛病,不是很能接受刺激的東西,卻相當鍾情於精靈神怪之輩和自然藝術,後來死於宿疾與併發症,是個優秀的園藝設計師。
「早安,亞瑟。植物學的教授說...」
「夠了阿爾,」亞瑟不耐地打斷,「把我玫瑰養枯的人沒資格和我談植物。」
「嘿,我只是想跟你勘起一個早安的話題啊!」阿爾弗雷德不甘示弱地回擊著。
「那你倒可以跟我聊聊你有趣的實驗分數如何呢。」亞瑟壓根不是疑問而是諷刺的口氣。
「又是這個。」年輕男孩習慣性地煩躁起來,「那種事跟教授喝杯酒就搞定了啦!」
「我沒忘記你被當掉的化學實驗課,親愛的。」
「難道我們不能說點別的嗎?非得提起這些往事不可?」
「當然可以,親愛的。」亞瑟回以燦爛笑容,「別再向我提起你那該死的植物學好嗎?他們使我想起那些可憐枯死的玫瑰。」
「噢我忘了,紳士的回禮。」
亞瑟又笑了一下,輕輕烙一個吻在阿爾弗雷德的鼻樑上。兩人視線中間只隔著一對鏡片。
「早安,阿爾弗雷德。」
FIN。
哥哥亞瑟的身體很孱弱,心臟老是有毛病,不是很能接受刺激的東西,卻相當鍾情於精靈神怪之輩和自然藝術,後來死於宿疾與併發症,是個優秀的園藝設計師。
「早安,亞瑟。植物學的教授說...」
「夠了阿爾,」亞瑟不耐地打斷,「把我玫瑰養枯的人沒資格和我談植物。」
「嘿,我只是想跟你勘起一個早安的話題啊!」阿爾弗雷德不甘示弱地回擊著。
「那你倒可以跟我聊聊你有趣的實驗分數如何呢。」亞瑟壓根不是疑問而是諷刺的口氣。
「又是這個。」年輕男孩習慣性地煩躁起來,「那種事跟教授喝杯酒就搞定了啦!」
「我沒忘記你被當掉的化學實驗課,親愛的。」
「難道我們不能說點別的嗎?非得提起這些往事不可?」
「當然可以,親愛的。」亞瑟回以燦爛笑容,「別再向我提起你那該死的植物學好嗎?他們使我想起那些可憐枯死的玫瑰。」
「噢我忘了,紳士的回禮。」
亞瑟又笑了一下,輕輕烙一個吻在阿爾弗雷德的鼻樑上。兩人視線中間只隔著一對鏡片。
「早安,阿爾弗雷德。」
FIN。